那可真是出幺蛾子了。
想来想去,估摸着还是钱的问题。但这话她不好跟唐麦说,只胡乱应了几句。
唐麦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倒没问她大周末的怎么这么晚才着家,姐妹俩一起随便做了两个菜。
买带鱼的时候送的一网兜螃蟹唐粒没卖,给了赵怡两个,还剩三个。螃蟹又大又肥,每只剁成四块,放几片姜蒜,呛点黄酒酱油煮了,捞起来简直鲜香扑鼻。
“你这最近花钱也有点大手大脚呀。”唐麦利索地咬着螃蟹腿,边吃边说。
“没必要买这些花里胡哨的。”唐国顺也皱着眉头说。
唐粒慢条斯理地剥着螃蟹,敷衍说:“赵怡给的,没花钱。”
“没花钱,也欠着份人情。”唐国顺是踏实过日子的人,还是觉得这东西又贵又没几口肉,实在不划算,但既是别人送的,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年前记得拎点东西还人家。”
唐粒应了。
唐麦想起别的事情:“不是说你们厂里最近可能要下岗一批人吗,我瞧你倒是半点不慌的样子。”她这年后就得办婚礼,自然希望唐粒能保住工作,婆家那边说起来也好听,姐妹仨都有份正经工作。
“这不是慌也没用。”唐粒说。
唐麦看了唐粒一眼。
她跟唐粒才差两岁,那时候父母要上工,带不过来这么多孩子,唐粒小时候在乡下养过一段时间,一个月给点钱,养在个婆子家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唐粒这人,明明长着一张三姐妹里最好看的脸,却从小拘谨局促,浑身透着小家子气,不招人待见。去荒岛上一待六年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厉。
可最近唐麦总觉得她好像不太一样了。做事大方了,说话也爽快了,就连吃东西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又斯文又好看。
这丫头从前是这样的吗?
唐麦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