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就戳到村民们的雷区了,要知道他们是渔村,为了表达对剧组的欢迎,都是把每天捞到的最肥最好的海鲜送去给剧组的,那可都是自家都不舍得吃的好货。
这就是污蔑,一片好心都被当驴肝肺了!
于是矛盾反而进一步激化。
现在剧组的几个领导气得拂袖而去,说是要去镇里、县里乃至市府里去反应这个问题,不但要追究责任,还要栩州市政府赔偿他们的损失。真要闹成这样,不说村干部要吃排头,就是对沙埠村来说,影响也非常差,这名声传出去,十里八乡的还不都得笑话他们,而且,以后谁还会来他们这里拍电影?
闹了这么一通,村民们听说剧组不但可能要克扣之前的劳务费,没准还得要求村里赔偿损失,都垂头丧气地散了。
人群散开,唐粒看见三个人蹲在村长家门口,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的,其中唯一的女性,一个穿着朴素但异常整洁的妇女,正在默默揩眼泪。
“呜,我真是认认真真做的饭,怕他们外路客吃不惯海产,呜呜,我还狠心放了一大把生姜。”这妇女就是龚蕙兰,看着挺利索精干的一个人,这时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他们说的也没错,怎么别人煮的饭就没事,就我煮的有毒呢,怎么就会有毒呢?”
旁边蹲着的俩人,一个唐粒认识,黝黑精瘦的小伙子,可不正是她买过鱼的严超,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时不时拍拍龚蕙兰的肩膀,却是严超的哥哥严敢。
“嫂子,这事就是咱们倒霉,碰巧遇上了,不怪你。”严星津走过去,“这闹了大半天了,敢哥,赶紧扶嫂子回去歇会儿吧。”
严敢揩了下眼角,拍拍大腿,站起来:“没法子,回头真要村里赔,咱们砸锅卖铁赔就是了,不够就欠着,一年一年的赔,总能赔上,走,媳妇,咱们回家。”
他把龚蕙兰扶起来,拉走了。
严超红着眼眶跟唐粒打了个招呼:“唐姐,怎么有空来村里?”面对面,他当然不好意思喊人家小糖粒儿,老老实实喊了声姐。
唐粒笑笑:“来买鱼。”
“买鱼?有津哥在,你操心什么,他自己不去白水镇,都找人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再没比他更靠谱的人了。”严超说。
严星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家有大买卖,要跟村长商量订货。”说完就招呼唐粒一起进去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