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同志,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一个被你截胡了女神的人,单单这心灵上的创伤,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于向文依旧是病号服外头罩皮夹克,倒是原来的大背头,给理成了时下小青年最爱的“郭富城头”,非常的紧跟潮流。
当然也一如既往的话多:“何况,像我这样的良好市民,怎么会浪费医疗资源,我都是哪儿有空床位就住哪儿的好吗?我这不是浪费,这是给医院创收呢,哎,你是不知道,我多受那些护士小姑娘的欢迎。不像你,蹭我电影看了吧,鞍前马后地献殷勤吧,你瞧我女神理你了吗?”
要不是需要他带路,祁振真想一脚给他踹下车去。
当然,带着这家伙也有好处,地头熟不说,找到农业合作社以后,跟人搭关系谈买卖的事,只要有他在,祁振完全不用操心。
这不,瞧于向文跟人家聊得火热,他干脆叼着根烟往村里溜达去了。
走到村口时,迎面碰见两个人,其中一人长得黝黑干瘦,嗓门大得跟破铜锣似的,却是张肖军。
他满脸丧气,边走边说:“我真没钱了,弄不来钱,还被那娘们儿砍了一刀,兄弟你一定帮我一把,多少再借一点,我翻身了保准马上还你!”
祁振一挑眉,他倒是听说唐米砍了张肖军一刀的事,这件事上辈子可没发生过。其实他听说时,也跟唐粒一样觉得奇怪,因为就他的记忆,上辈子张肖军虽说是个人渣吧,可他那包工队一直搞得不错,手头并不缺钱,哪知道这辈子竟缺钱到跑唐米那里抢。
当然,上辈子唐米也没被唐粒接出来,一直待在岭张村。
估计是唐米不在村里这一段时间,张肖军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祁振吸了口烟,又瞥了这俩人一眼。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几个零碎的记忆片段,他突然想起来,跟张肖军一起的这人上辈子他是认识的。
这人叫张得志,也是岭张村的,跟他那从内蒙拉羊回来的同学是亲戚。上辈子,祁振有一阵心里郁闷,成天在外头吃喝玩乐,然后就通过同学认识了这个人。
就是认识这人后,他才开始赌博的。
回头想想,这些人其实就是个犯罪团伙,先勾着你赌博,赌输了就借钱给你,利滚利,等到你债台高筑,就逼着你卖房子卖家什甚至卖儿卖女,总归不把你榨干,搞得你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是不会罢休的。
这辈子祁振一心想着挣钱,当然不可能再去赌博,要不是今天碰上,他根本想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