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令,这日本人也靠不住啊……”修着指甲的陶美娜喋喋不休地对孔德惠抱怨。
“你特么把嘴闭上!”孔德惠突然冲陶美娜吼道。
“呜……你这人没良心!说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呢?”
“人家现在连笼子里的鸟都不如,鸟还能出去放风……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陶美娜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当即变脸掏出手绢开启哭诉模式。
孔德惠见陶美娜兀自在那儿又哭又闹,却兀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任由那个疯女人在那里表演。
他现在只恨自己不是个女的,要不然肯定会陪着陶美娜一起哭闹,这样自己应该不会那么难受。
要不专家说女人比男的长寿,所以寡妇远比鳏夫多得多。
陶美娜哭闹了一阵,孔德惠瘫在床上,又不搭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没意思。
寻摸了一阵,却发现暖水瓶空了,陶美娜便拿起水瓶去水房打水了,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巧不巧,病房里闪进来一个清洁工,原本一个清洁工也不出奇,但是作为职业特工,孔德惠的警惕性很高,他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清洁工来。
这人身穿一身医院的勤杂工衣服,虽然有些皱,却还干净,手脚也还利索,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打扫着病房里面的卫生。
突然,孔德惠瞳孔一缩,清洁工腰间鼓鼓的一团让他神情一凛。
孔德惠伸手习惯性地一摸,却摸了一个空——没有枪!
“来人!快来人!”
孔德惠吓得大叫。
门外的两名特高课特务闻言,一下冲进了病房,动作可谓迅猛至极。
孔德惠只觉得眼前两道黑影一闪,“噗通”一声,清洁工就被扑倒在地。
“阿拉不是坏人,侬做什么?”清洁工倒地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那儿哇哇大叫。
“他有炸弹!”孔德惠尖声叫道。
“啊!”
又是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声音穿透力极强,传遍了整个医院。
只听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孔德惠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情急之下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只能钻进了被子里,虽然这样卵用没有,但是也聊胜于无吧。
“孔桑!孔桑!”
被子蒙头的孔德惠听到有人在用带着日本腔的汉语叫自己。
孔德惠战战兢兢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没有爆炸?”
“快放开阿拉,阿拉真是清洁工!”地上的清洁工还在大嚷道。
这时医院的庶务主任铃木永信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看到病房中一片狼藉也是有些纳闷。
“诸位,这个人真是医院的清洁工,在医院工作三年了!”铃木主任郑重说道。
“他……他身上有炸弹!”孔德惠惊魂未定地喊道。
“纳尼?”
铃木主任身后的南浦源三也是心中一惊,连忙示意两个架住清洁工的特务搜检。
“这是什么?”
一个特务很快从清洁工身上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