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仕被他薅着脖子拽起来,险些憋死过去,陈英见他脸色突然涨红唬了一跳:“怎,怎么了?”
陈为仕懒得与他计较,盼着这混小子快些将药端来给他喝了,好退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却不想陈英喂人喝药倒是很拿捏得到力道,半分也未呛到陈为仕。
陈为仕一想便明白过来,成王自两淮查案完毕,归来之路十分波折,身上有伤是意料之中,外人虽未必能窥见一斑,枕边人却总是瞒不住的。
陈英收拾了陶罐子:“祖父你睡吧,我在这里睡一宿,晚上有事就喊一声……”
他想起来陈为仕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话,兴许是一时发不出声音,便敲了敲床头破败的桌子:“敲这里也行。”
他难得仔细体贴,陈为仕虽被成王气了一遭,再看他也有些迁怒,心里却多少熨帖了些,便合上眼睡了过去。
不过多久,却又被陈英推了推:“祖父,您要不要如厕?”刚才喝了一大罐的药,现在不去,难不成要憋到明天。
陈为仕恼羞成怒,左手颤巍巍的将他拍开,严厉的瞪了他一眼。
陈英讪讪推开,心道这老头真是不识好歹,他这不是为他考虑么……
他打扫了地面的碎瓷片,自院子里倒腾出来一张草席子,也懒得擦洗,直接铺倒就睡,半夜被冻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将炕上的另一床被子扯下来盖在身上,翻了个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