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听得极其厌恶,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这还没开始伺候呢,就是这幅模样,实在让人心寒。
陈守信退远了些,像是唯恐自己近墨者黑一般。
陈英匆匆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百文铜钱。
陈守信连忙推拒:“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也不是好布料,没用细棉,和你们以往用的东西差的远了。”
他拿了五十文,陈英只以为他是故意照顾自己,很有些过意不去,陈守信被他看得十分心虚愧疚,便提了个醒:“这话我不该说,只是你上头没娘护着,难免吃亏,这村子东头还有一间破屋子,你要是在这住不下去了,倒不如搬出去清净。”
陈英一愣,连连道谢:“谢陈大哥惦记。”
陈守信连连摆手,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匆匆回了自己家,在门外缓了缓呼吸才抬脚进了门。
张铮却是还没回来,只他媳妇在井边杀鱼,旁边还拴着一只鸡,仿佛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成为盘中餐,叫的很是凄惨。
陈守信去屋子里拿了刀:“我来杀……”
陈大嫂让开位置,要去后头提热水好给鸡褪毛。
陈守信随口嘱咐了一句别烫着手,正要去抓那鸡,就瞧见眼前银光一闪,先前还叫的凄惨的鸡已经身首分离,切口干净利索。
陈守信一哆嗦,将鸡丢开,后心一阵阵发凉。
张铮自门外进来,满脸歉疚:“瞧着陈大哥刚才杀鸡有些忙乱,便想着帮一帮,却不想吓着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陈守信连连摇头:“不碍事,不碍事……张公子真是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