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仕却是摆了摆手:“老眼昏花,却是瞧不清楚了。”
宣灏拍了下额头:“是我思虑不周。”
陈为仕慈和一笑:“小将军若是不忙,可否给老朽讲讲边塞征战之事?”
此言出乎意料,张铮和宣灏纷纷侧头看过来,陈为仕神情有些怅然:“老朽年轻时也有些轻浮念头,很想到处走走,瞧瞧咱们大昌的江山,只可惜先父寄予厚望,不得不入仕,这便彻底耽搁下来……”
张铮有些不以为然,宣灏唯恐他又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又将他打发到柴房去烧水,张铮瞧着很是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拉着宣灏嘀咕道:“你做什么这么客气,两淮案你没去,没瞧见那边的惨状,他纵然不曾牵扯其中,可那些官员,那个不是他提拔起来的?这事他总是脱不了关系。”
宣灏敷衍的答应着,推着他赶紧走,张铮还要说话,宣灏便将门合上了,门板险些被拍在张铮脸上。
张铮在柴房呆了足有一个时辰,正房里才传出动静,却是轩辕瑾自己开门走了出来,脸色瞧着并不是很好。
“寻些上好的药酒出来。”
张铮下意识想岔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要的事药酒,专用于淤伤的,并非是伤药。
“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洗净了的浴桶:“属下先把热水送进去吧?”
轩辕瑾点头,转身回了屋子。
张铮仗着力气大,干脆兑好了热水,双手抱着半满的浴桶一步一挪的进了屋子,好在他昨日雇人修缮房屋,顺道搭了廊檐,不然他这一趟,又得淋个落汤鸡。
屋子里特殊的腥气还没散去,张铮垂着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闻到,放下浴桶,出去寻了药酒来,又带了一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