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铮心里觉得他可怜,想必是对几个儿子失望之极,眼下竟也顾不上替他们遮掩,情绪明明白白的都露了出来。
张铮点头:“真的,昨日当着爷的面定下的,村里好些人都听见了。”
陈为仕此时便明白过来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来,瞧着不像高兴,也没嘲讽的意思,看着很有些高深莫测。
张铮脑子平平,不耐烦和文臣说话,总觉得弯弯绕绕不爽利,眼下瞧见他这幅表情,当即便有些腻歪,正要找个借口出去,便听见隔壁喧哗起来。
他当即眼睛一亮:“这村长家的孩子办事倒是利落,我听着隔壁似乎来人了,这就去瞧瞧。”
陈为仕没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一路出了门。
隔壁果真是来了些庄稼汉,修房造屋这事寻常汉子都明白些,为的便是在农闲时候能有些营生,眼下乌压压十来个汉子挤在隔壁的小院子里,很有些壮观。
张铮一眼瞧见陈守信,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先凑了过来:“公子……”
张铮问他:“可拿出章程了?他们三家对了多少银子?”
陈守信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惊讶:“一共是七两,说是这破屋子不必修了,直接推到了盖个好的。”
张铮也跟着惊讶起来:“这是原话?”
自然不是,陈守信想着陈中栋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很有些反胃,一时也学不出来,只将内里的含义说了出来:“是陈家老二来和我说的,大房三房只出了一两半银子二房独拿了四两。”
想起当时陈中栋那一番担心老父委屈的孝顺模样,陈守信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