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懵的看着陈中梁:“谁?谢栖迟?谢君候?”
陈中梁似乎很乐意瞧见达官贵人落魄流亡,脸上露出鄙夷来,连昨夜与陈英的矛盾也不管了,抬了抬下巴:“什么谢君候,现在就是个罪人!”
陈为仕怒道:“闭嘴!”
陈中梁只觉他不通情理,他说的可是实话!
只是他并未因为陈为仕的训斥就退出去,反而往炕边走进了些,做贼似的问道:“父亲,如今那小人都被判了刑,咱们家是不是能被起复啊?”
陈为仕诧异的看着天真的近乎愚蠢的长子,竟是满腔的可笑荒唐。
陈中梁没瞧出他的心情变化,还以为当真如他所想,事情会有转机,当即眼睛一亮:“真的有机会?我就说当初皇上判对陈家那样不留情面,一定是有小人作梗,眼下人都走了,皇上肯定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陈为仕的心冷下来,他看着自己的长子,语调有些艰难:“你觉得皇上对陈家不留情面?”
陈中梁语气中尚有些不满:“可不是?两淮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了些贱民,又怎么能扯到陈家头上来?还不是有人看咱们不顺眼,想趁机除掉咱们……父亲你还没忘吧?当初谢栖迟要入朝,咱们陈家可是头一个反对的,他铁定是因为这个记恨上咱们的……”
陈为仕疲惫的叹了口气,陈中梁不明所以,陈为仕看他:“去,把我的拐杖递过来。”
陈中梁当即答应了一声,他只当陈家复起有望,对陈为仕又恢复了先前的孝子模样,他说什么都恨不得五体投地再来答应才好。
却不想陈为仕拿了拐杖,抬手就打了过来,当真是劈头盖脸,不留分毫情面。
陈英尚且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被陈中梁突如其来的惨叫惊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