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一愣:“那孩子也发烧了?是叫陈荣?”
陈为仕点点头,他没看陈英,大约确实是没精神。
陈英气的有些手抖,碗里的药洒出来烫的他一哆嗦,却生生忍着没敢撒,僵硬着搁在炕头上,深吸一口气:“锅里还有,你先喝,我一会给他送过去。”
陈为仕察觉陈英有些发怒,却不好说自己瞧见那孩子,就想起陈英幼时,才多了几分怜惜。
而事实是,这些孙辈里,他唯一冷待了的也只有陈英。
他叹了口气低头喝药,陈英没等他喝完就出门了,心里憋闷的厉害,恨不得将那碗药都洒在陈为仕头上。
他们如今的处境,要养活自己尚且不易,哪里来的能耐再去顾及旁人,陈荣有爹有娘,又做什么非要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哥哥供养?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陈英气的在院子里转着圈跺脚,气性过去,又觉得那孩子不过七八岁,也确实小了些,生了病也很是可怜,便将剩下的药汁盛了,却不知该往哪个屋子里送,便干脆隔在锅台上,想进去问问陈为仕。
待他拿着碗出来,便瞧见一个小毛孩扒着锅台在喝药,倒是先前见过的,看着脸色发红,的确是病了的样子。
陈荣也瞧见了他,却没说话,只丢下碗一溜烟去了陈家孙子们住的屋子。
连句谢谢也没有。
陈英心里又觉得有了股火气,看着那两只药碗,恨不得抬手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