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真被我给说中了。呸呸,菩萨呦,我之前都是乱说的。”
孙行户连忙打自己的嘴巴,脚下一点也不含糊,把栓着的门给踢开,被屋子里的酒气给熏得作呕。
“你这范大,是喝了多少酒。昏了?”
范大还有些许意识,他咬着舌头逼迫自己说话,“送我去,去东城巷,巷里的晏家。”
“你烧糊涂了不成,我送你去菩萨桥,再不去人没得救了。”
孙行户扛不动这个大块头,正准备去外面叫人,被范大用了力气拉住,听他用破锣嗓喊:“去东城巷,去晏家!救,救命的。”
拗不过他,跑出去喊了人把他搬到串车上,孙行户赶着车,白了如泥一般的范大一眼,“欠你的,别给我撅过去,这棚子我今年才换。”
到了东城巷,孙行户在那里绕弯了许久,才问道了哪户是晏家,赶紧拍门,心里纳闷,也没听得这里有郎中啊。
屋里晏桑枝才刚回来坐下没多久,一听拍门声,站起来立马往门口走。
她记性还不错,前日刚见了面的。
“不知有何事?”
孙行户没想到出来的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娘子,他楞住,又转手指后面的串车,“小娘子,你爹娘在吗?他酒喝多了,死活要来这里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
“啊,”孙行户下意识出声,女大夫在江淮不是没有,只是大多年岁都较大,他还未曾见过没出嫁的小娘子行医。
晏桑枝任他打量,自己迈步朝串车走去,听闻酒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范大满脸通红,热气上涌,蜷缩在串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