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把阿爷叫过来,我给他把个脉,不过担心病钱,给我柴和山货都成。有的病它拖了那么久,再拖下去,就是死症,不用医了。”
晏桑枝怕他们不来,故意把事情说得很重。
果不其然小河收起笑,沉思后说:“我先把柴搬进去,再去叫我阿爷。”
他也很倔,不要旁人搭把手,自己闷不吭声地挑起那捆干柴放到柴房,再急匆匆地跑出去。
等晏桑枝看完两人后,他才牵着他阿爷进来,李老丈很瘦,皮包不住骨头,垂着一层下来,眼眶凹陷,时不时干咳,咳得时候整个身子都在抖。
阿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请他坐下来,又端了碗热水。
晏桑枝从李老丈进来就看他的面相,不太好,便道:“老丈,伸个手我给你看看。”
“哎,好好。”
她把完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才问,“每日都喘?痰多,口干,有时候喘得厉害要背过气。”
李老丈终归年纪大了,反应也慢,还是小河立马接上,“是的,阿栀姐,这个好治吗?”
晏桑枝在医案上记录下来,湿痰内阻,气不化津。而后看向小河,摇摇头,“不算很好治,且我跟你说,这病就算尽力医了,也除不掉根。但会让老丈舒服很多,至少不会每时都在咳。”
李老丈这时反应过来,露出仅有的几颗牙,“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多少活头。能叫我舒坦点走,这已经是大恩了。”
“还有很久可活呢,老丈你至少要等到小河成亲生子再说这话。”
晏桑枝宽慰他,对小河说:“先吃上几日的麻黄杏仁炖豆腐,早晚都得吃,看看能不能先把喘给平下来。”
“阿春,你帮我照看一下老爷子,麦芽,去找豆婶买一小块绢豆腐,我先把药膳给炖下,有人来请他等会儿。”
全部吩咐好后,她打开药柜,从里头取出生麻黄、甘草、杏仁,到外头的小间去生火。
炉子热得很快,她将砂锅置在上头,倒点水煮沸。杏仁去皮去尖,处理好全放在小碗,皮尖丢进火里,有股短暂的杏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