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夹住鸡腿咬了一大口,养的不少日子的鸡很肥嫩,里头流油,皮软烂。
吃了饭又喝了一大碗鸡汤,她才觉得这算是过日子。
夜里睡下时也难得安稳。
一连几日,她都很忙,白日忙着看病,一到晚上就搬运东西,地窖已经打开看过了,可以存放东西,那些萝卜和菜都放在下头。
还有运来的数百袋米面,索性地窖够大,一袋子一袋子叠在上头,满满当当的,只能留出人走路的道。
剩下的都堆到谷仓里面去,至于旁人心里是如何想的,至少她并不担忧。到时候没有大雪皆大欢喜,真有了,到那时只怕寸步难行。
送到山光寺的还在准备当中,晏桑枝需要到时候去说一声,夜里再运过去。
还有布,李阿婆虽说织的花样很老,布却很厚,她把大半的都给包下来,让她们帮忙做被子。
砖也运得很快,还请了几个师傅帮忙一起砌墙,往里头灌灰浆。
自己家里的事情忙碌得差不多了,晏桑枝还是过意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很想要提醒众人多防范,或是做点什么。
只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日晌午时,她难得轻松一点,正缩在药馆里烤火,听有人进来,也不甚在意,只觉得是哪家的又来瞧病了。
抬头一瞟,她慢慢坐直身子,来的人是谢行安。
她现下看见他心里有点异样,还是强装着热情道:“谢郎君来了,快点坐下吧。”
“不坐了,现下找你是有件事情。之前说要立医书,这段日子也确实找了几个发急病的,大部分都医好了。
只有一个家住在谷庄的,那日医完后就急急地走了,后面再上门去瞧,只说还是病得起不来床。想请小娘子跟我一道去看看。”
谢行安说的冠冕堂皇,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找个由头,没有人多眼杂的时候说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