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御仆使奇怪的战战兢兢,连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击鼓之人……是衡城长公主,这按例的笞刑……要对长公主殿下施行吗?”
大宁律,越级上告天听者,先笞刑二十。
衡城?!
武帝猛然站起来,因动作太猛,撞到了身前的御案,批阅奏章的朱笔直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陛下?”
御仆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武帝匆忙从御座上下来,直直就出了含元殿。
一行人忙追着一言不发的武帝出了大殿。
朱漆宫门打开之时,武帝第一眼看到的,是登闻鼓后面,那一尊漆黑棺椁。
一个单薄的像是快要被风吹走的人影,站在棺椁前。明明是华丽而端庄的公主朝服,却反而更衬得他的主人憔悴而瘦弱。
“阿箢?”武帝试探的唤了一句。
那人回过头,苍白而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憔悴,病弱。
她看着他,眼眶泛起了红,嘴唇轻微的颤抖着,颤颤巍巍地喊出了两个字:“哥哥……”
哥哥……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一声哥哥了。
她第一次叫他哥哥,是在那座破败的冷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