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怕自己的邪性会亵渎他的神灵,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缩回,任由她们欺辱。
“你配吗?你凭什么靠近良笙?凭你不要脸?凭你贱?”
“很高兴吧?能跟良笙一起同台演出,站在了你根本不可能站上的地方。”
于是她任由她们把自己带走,任由头顶的白炽灯全部关闭,任由风呼啸过窗户,一切的感官全然封锁,任由门落了锁,任由离去的她们对她嬉闹怒骂。
算是忏悔,算是赎罪。
她对自己说。
然而真当所有灯光退尽,再次回到梦魇深处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是那个幻想中伟大的自己。
所有的贪生怕死在那一瞬间全然激发,她不顾一切地祈求他的救赎,像是那场噩梦里的自己污蔑了自己的父亲却又渴望他的救赎。
她明白,她终究还是一次又一次坠入了深渊,为了她可怜的自私。她知道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看到当年肮脏狼狈的自己,因为自己依旧没有变。
外表光鲜,内却脏乱不堪。
是外表,是自己,是内心。
于是在那一瞬间,她轰然知晓,她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她终究知晓自己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然而她的祈求却被神祇听到,他不顾肮脏,用他的温柔垂青了她这个不知分寸的祷告者,用他的宽和原谅了她的任性。
像是那次在咖啡厅,像是那次在ktv,他逆着光,维护着她。
他像是春风里的火,明明最是无害,却是最野。
风一吹,便燎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