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狐狸眼勾得细长,卧蚕上的亮色碎闪像是天上的星火落在了她的脸上,衬得这张脸熠熠生辉。
她立于人群中,却像是高塔上的玫瑰,一颦一笑皆是睥睨苍生的傲美,却又带着自我的荆棘和尖刺,让所有蠢蠢欲动、几欲喷发的爱恋都掩在了暗处。
杭衍认为沈箐筠就是那样的人,如玫瑰,热烈,危险,划出一道长长的豁口。
直到后来杭衍无意间走进了那方净土,无边的月色下,女人小心翼翼冒出来的那种孤独悲伤像是暗夜中无声涌动的芳香,却因夜色太沉时光太晚导致无人知晓。
沈箐筠坐在窗台的栏杆上,一双高跟鞋被扔在地上,一只还倒了。
雪白的脚露在风中,似乎是因为空气太冷,血色略略褪去几分,显得苍白易折。
礼服裙摆枕在身下,长出来的那节裙摆被她往栏杆外侧甩了出去,像是长发公主伸出的长发,在高塔里祈求着王子的救赎。
沈箐筠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太出神,以至于没有发现这时她背后已经站了人。
杭衍觉得那天的月色太凉了,不然怎么会让玫瑰染上水色的涟漪,荡漾在无边的黑色里,让那抹炽热的红变成微弱的萤火,踽踽而行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玫瑰合上了花苞,狐狸般的眼眸里浸满的悲凉如同一汪暗泉,太过偏僻,太过幽寂,却又是这般摧枯拉朽,连着夜色都被搅乱在水中。
“有什么好谢的,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