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柏宁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安久了,但今天才发现那都是错觉,这人简直就像是个打结的毛线团,你以为已经理清了,但转眼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绳结。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安久此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安家倒霉了。

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问题,单柏宁不可能允许伴侣被公众当做热点讨论,安久甚至不需要亲自开口让他帮忙。

单柏宁当然也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不如说,人生每一步都按部就班的单家主觉得安久做出的一切行为都很有意思,肆意妄为又狂妄嚣张,有趣到足以让他为这些行为的后果买单。

……

安家别墅,安如海的脑袋已经冒烟了。

“混账!”安如海气得摔了家里的一组名贵茶杯,“妈的,到底是谁干的?”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被捅出来,是白家,还是宋松?

“你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吗?”安如海已经完全忘了在安清需要手术的时候,他还称赞安夫人留了一手。

安夫人不敢还嘴,当年白琳娜在家里竭力生出安久后就断了气,安如海不想坐牢,提出让她冒充白琳娜,她当时本来就心怀鬼胎,不仅果断地答应了,还主动提出帮忙处理掉那个婴儿。

或许最开始她对姐姐还有那么点儿愧疚,但这么多年的奢侈生活已经让她将那点悔意都抛在脑后了。

“爸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安清似乎是被两人的争吵声吵醒了,摇摇晃晃地从楼上下来,“别吵架……”

安如海知道自己和安久的矛盾不可调和,能指望的就只有小儿子了,他压住怒火,和颜悦色地对儿子说:“没事,有些人胡说八道而已,爸爸妈妈很快就能解决。”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扫了安夫人一眼。

安夫人全身一抖,明白丈夫这是打算实在没办法就把她丢出去当替罪羊,可就算知道也没用,她连鱼死网破的能力都没有。

她想起二十四岁那年的秋天,她刚回到白家,那天白琳娜就穿着一条白裙子,坐在落地窗前哼着轻快的小调,发觉她的目光时,白琳娜回过头,露出了单纯得过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