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于在阮思歌面前讨巧卖好,直言自己能碰到她不容易,但内里暗含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平沙坊的演出是师傅葛慧君给她接下的,向来是月初随意勾上几个日子递到团长那去,没什么规律可寻。
谈不上提前能蹲到,除非是等她来了平沙坊,里头的工作人员临时通知的,无论是谁,都是大忌。
詹子睿没想到她如此敏锐,脸上表情瞬间僵硬掉,但万万不能说出是谁带他来的,忙转移话题,把礼物奉上,“你先看看礼物合不合心意。”
“告诉带你来后门蹲我的人,若有下次,平沙坊我不会再来。”
詹子睿听她这么说,心都凉了大半,执拗着想用礼物挽回,把琵琶塞到她手里,阮思歌推拒不接,一拉一扯间,包应声落下,咕噜噜滚下台阶,发出一声闷响,却差点砸到要上来的人。
男人反应敏捷,及时刹了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撩起眼帘往上看向俩人,默不作声收回了目光。
又多了个生面孔。
阮思歌心想,这平沙坊管理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詹子睿连说几个实在对不住,急忙跑下台阶去看礼物,把琵琶抱到了怀里细细端详,生怕磕到了哪里,全部检查一遍后拍了拍,冲她欣喜道:“还好还好,没坏。”
阮思歌这才见到了琵琶的正面,是把凤头琵琶,她只能看个大概成色,像酸枝也像草花梨,一个算良品,一个只能说是普通,但无论哪个,都不能称得上是出自夏倦书之手的名品,眼前这把更是连她练手的琵琶都比不上,讥讽道:“拿这么个假货轻贱谁呢?”
男人眉头一挑,转头也多看了两眼那琵琶,随即默不作声拾阶而上。
一溜跑下去捡琵琶的詹子睿如遭雷击,看着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阮思歌,神色怔怔:“你怎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