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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专业的,还是逊色了几分,阮思歌不太自信自己未来能在延林镇待多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在了任薇好学的眼神里,接下了这个短暂的兼职,“我可以教你,不过姐姐也是勉强会弹,可能教不了你太多。”

小镇上没什么学国乐的人,没有需求也就没什么市场,任薇也不确定母亲口中的找个老师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没有老师带,她也不确定自己中阮到底能学上几年,听到阮思歌肯教她,面上一喜,差点要蹦起来,“姐姐能教我多少就教我多少好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民宿里王瑞华还想着她教任灵灵学琵琶,阮思歌突然在外面自个收了个学中阮的徒弟,怕惹麻烦,还是不敢往民宿里带,只能求助夏倦书,把刚刚买的糖葫芦递给他用作好处,“我离开延林镇之前,能不能在你家带任薇学中阮?”

她眼睛水汪汪的,肤白又精致,唇色很艳,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夏倦书不自觉点了下头,答应下来:“那就每天他们放学后到晚饭前一个小时。”

“好耶。”

任薇先笑了起来,跟阮思歌商量好学习时间后,很快带着朋友跟他们告别了。

阮思歌看他撕开糖葫芦的包装,只用指尖碰,小心翼翼的,生怕手沾上糖稀,眼睛眨巴着,睫毛蹁跹,问道:“不喜欢吃吗?”

“没有,就是太久没吃了。”

酸酸甜甜的东西,没有一个小孩子能拒绝,夏倦书幼年逢年过节也常缠着父母买来吃,不过自双亲接连离世,他跟着任炳生活后,就没再吃过这东西了。

任炳一生无妻无子,也不懂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他寄人篱下已经懂了看人脸色行事,哪怕看到想吃也不会主动提出来。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成年后也鲜少买些满足自己物欲的东西。

夏倦书答完很快撕开了包装,咬掉一口山楂,浓郁的甜味降下去后是酸,他不住眨了眨眼。

——吃相很是可爱。

一直盯着夏倦书生怕他不喜欢吐出来的阮思歌,向来最讨厌进食的她居然认为一个人的吃相可爱,意识到这点后顿时转头移开了目光,心里逐渐升起几分不对味来。

一个下肚后,解决掉剩下几个便没了难度,夏倦书很快把糖葫芦吃了个干净,想起她放在庭院的书,书签已经翻到尾页,柔声问她:“书你看完了?”

“你干嘛?要抽查啊?”

看他严谨的语气和背手的动作,好像是准备抽背的样子,阮思歌觉得好笑,话落却见夏倦书一脸玩味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声音立马降了下来,“真的啊?”

夏倦书认真点了点头。

“不是,为什么啊,我又不是跟你一样做琵琶?”

阮思歌本以为他只是随手拿来一本书给自己解闷,突然知道还要抽查,就好像你美滋滋去游乐园之后结果回来家长让你写一篇心得感受一样,瞬间心情就没那么愉快了,不满地反问完,又联想到民宿正浸水的木材,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夏倦书的意思,惊喜道:“你是要教我做琵琶?”

没见过这么迟钝的。

夏倦书傲娇劲上来,扭头要走,“不学也行。”

“别呀,我学我学。”

弦记的掌权人亲手教制琵琶,这简直跟葛慧君当年收她一个小白做徒弟一个道理,好像天上一个肉饼砸下来,阮思歌甚至怕自己吃撑了,急忙上手拉住了他,师傅也喊上了:“你现在随便抽一个内容问我,我保证给师傅一个完美的答案。”

夏倦书又反悔了,手肘被她拉住,侧过头看阮思歌,眼角眉梢有笑意流过,故意逗她:“不用,我这次不抽查了,下次再找机会。”

回去民宿的阮思歌,对桌上几瓶浸水的木材更上心了,好像看到了自己制琴生涯的开端,浸泡第四天起床已经看到其中四瓶都泛起了光,其中有两瓶都是蓝色,极浅,透着朦胧感,隐隐飘在瓶口。

另一瓶则是绿色,阮思歌只能猜到可能是海南黄花梨,但这几瓶颜色基本还都不深,只能再等一天。

由于不知道夏倦书教人制琵琶的风格,阮思歌怕自己跟不上,提前当晚在民宿以极快的速度把书上最容易搞混的内容再次复习了一遍,随后自己在网上查了些制琵琶的技巧等等,提前做个懂得预习的好学生。

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却收到了夏倦书发来的微信,【有点事,我去怀树市一趟,家里没人,你下午直接带任薇在我家学就行了。】

弦乐技巧多有共通之处,而琵琶可以说是其中最难的乐器,掌握了琵琶,对其他乐器也能融会贯通,再加上阮思歌天生聪颖记性好,学起来并不吃力,琵琶考级的时候也顺道一并把中阮和古筝都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