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大亮,陈设一如往常,但零零散散堆了不少东西,用布盖上,看着满满当当的。
夏倦书把门大敞着,好不容易走到窗边,寻到窗户打开换气,两扇大窗一开,外面深秋的冷意就钻了进来,屋内腐朽的味也淡了些。
屋后有景,用墙挡住反而浪费,陶彦茗素来喜欢开大窗,不仅是楼下的客厅直接做成了落地窗,就连书房也是连开两扇大窗。
其中一扇大窗旁边正对着陶彦茗工作的书桌,过去夏倦书时常跟父亲各坐一扇窗前,各做各的事情。
享受清风吹来,倾听自然的声音。
任炳去世后,延林镇的老房子也只剩他自己,年久失修又常漏水,夏倦书一狠心依照旧址重盖了一栋,习惯使然,延林镇的房子窗开得也大。
两辈人都喜欢大窗。
夏白鹿去世后,两家长辈都不在了,一些表亲和陶彦茗的旧友打着处理后事的由头劝他跟自己住,人来人往的,陶彦茗去世后的两年他第一次见这栋宅子来了这么多人。
任炳也是其中之一。
他过去开弦记受过陶彦茗恩惠,陶家两个学琵琶的也都在他那订制琵琶,算是父亲当时为数不多没有什么经济往来的好友。
母亲下葬之后,夏倦书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望着天边寥寥白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屋里那些假惺惺哭着的人是何居心他也清楚,收养自己无非是因为他继承了父亲的遗产。
但师父郭广平那里肯定也去不得的,去了会给他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