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引坐在他身前,眸子乱转。

如今的陈剑琢说对自己知无不言,但这话她只能信一半。

她不信,若她此时问他朝堂之事,陈剑琢也会对她如实相告。

东邦纵然国风开放,女子可入仕,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百姓心中,女子就可以获得和男子一样的政治话语权。

甚至就连她的同胞皇兄,在朝堂的许多事上也是对她信一半瞒一半。

司空引想了片刻,这才道:“驸马既说知无不言,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了,我亦将常氏那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告诉驸马。”

陈剑琢郑重道:“好……”

二人策马同游,此时已逐渐进入闹市区。司空引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起那问题,蓦地觉得有些羞了。

她极小声地道:“驸马,你身上……哪处,可有什么胎记?”

她本来是想直接问他,行事那处有没有胎记……可是这词直接由她说出来,好像显得她很轻浮似的。

想到这儿,司空引又连忙补充道:“我问你可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是想,毕竟你我二人还没……圆房,日后若是有什么情况,需要靠着胎记辨认一二,我才能认出驸马。”

陈剑琢闻言皱起了眉:“长公主是担心臣上战场,刀剑无眼,刮毁了脸?”

他其实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乎,当年他的大伯在时,右眼下就有一道骇人的疤。不过长公主如此说,那他以后打一套能护脸的头盔便是。

司空引小声道:“你就说有没有吧!”

陈剑琢想了片刻:“没有……”

司空引心中有些不快。

就这?就这还说对她知无不言呢!

一个胎记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