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琢松了口气,又问:“盈盈,这事你早就知道?”
司空引点点头。
“那盈盈为何不直接派人通知陈家?”陈剑琢问。
司空引抬眸,见他眸子中并无不满,只是单纯不解,知道他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便也诚实道:“陈家是最早一批开设粥棚的,若是因此关了,岂不白忙一场?再说我亦想看看,是谁把手伸进陈家,在这背后捣鬼。”
陈剑琢却笑了:“原来在陈家粥棚对面发牛乳的人是你!”
他用的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他很快就想通其中因果,可是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盈盈为陈家这样散财,是不是意味着,她心中重要的只是陈家,而不是自己呢?
司空引见他面色逐渐凝重,只当是他将这事放在了心上,道:“驸马,你现在就派亲信过去盯着,看这背后捣鬼之人意欲为何,先不要打草惊蛇。昨日我已贴了告示,公主府的棚子里今日开始只发馒头清水,今日各家的粥棚都会有人光顾,想必这人很快就要露出马脚。”
陈剑琢闻言,却皱着眉头道:“若真是事态严重,不如先将粥棚关了。”
他想的是,这些京城世家的纷争,到底和入京逃难的百姓无关。
司空引一笑,早有准备般道:“没想到驸马内里还是个良善之人。不过我一早安排好,请人假扮难民去陈家粥棚领粥。此刻怕是你们粥还没煮开,门前队伍就排得有些长了。
如此,真饿着肚子的难民自然会去找别家,或是到我府上拿个馒头。那些还排在陈家门前的,就只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了。”
她没说的是,因着各家的粥棚今日才会有人光顾,所以陈家府中的那几个细作没见过别家情况,自然不会怀疑陈家门口人多了些。
她虽然没说,陈剑琢也是明白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