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兴也未料到对方会有此回答,不过他此时心境已和刚进门时大不一样,拱了拱手谦虚道:“陈夫人谬赞。”

司空引笑着问他:“徐先生可觉得五百两被我买走这么多画,有些委屈了呢?”

“能结识到陈夫人如此妙人,是徐某三生之幸,和那些黄白俗物无关。”

他和自家夫人素来感情极好,又想到司空引方才提出那道销售策略,感叹道:

“陈夫人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将人的好奇心、购买欲和收集癖都拿捏得死死的,徐某很是佩服。想必陈夫人的夫君也是如此,被夫人牢牢拿在手掌心了!”

司空引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实在很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到陈剑琢。

牢牢拿在手掌心?实在很不敢当。她的夫君没反她家的江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徐怀兴也知自己这话有些僭越,解释道:“陈夫人勿怪,只是看到夫人,徐某联想到自己和内子当年。”

司空引知道徐怀兴这话本是无心。他的夫人出身小康之家,却愿跟着他过平淡如水的清苦日子,这么多年毫无怨言,他们夫妻二人自然是伉俪情深,见了谁都不免比较一番。

于是她顺着他的意扯开话题:“徐夫人出身商贾世家,而小女子如今不过初学乍练,哪里敢当。”

又说回商道,徐怀兴心中还有些担心:“徐某虽觉着夫人这套策略无可挑剔,却还是想问夫人——夫人知道徐某现下的名声,却还是愿意用徐某的画,就不怕徐某拖累了夫人?”

司空引道:“徐先生的担心实在多余。今皇登基之始就有令,民间百姓不得另眼相待前朝人士子孙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