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引听罢,仰躺在床上,脑中一时混乱的很。

苏星洲,兰翡,鱼宏远……甚至是当年的晏大人,这一个个人物组合在一起,才有了如今这迷局。

“盈盈,你还有什么想法?”陈剑琢问她。

“晏大人的破案思路,其实挑不出错处……”司空引有些挫败,复又将手上那本《京兆奇案》丢给陈剑琢,“不过也是,他任大理寺卿那么多年,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晏大人都想不到的,我应该也是想不到。”

陈剑琢接过那书,却道:“盈盈,其实你之前和水泽帆在宝光记那一番争论,点醒了我。”

那事还有什么好再提的?

司空引不解地看向他。

后者继续说道:“调查一桩案子,仅考虑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不够的,还要洞悉每个人的想法,这才能推演明白他们会做的事。”

“正如《京兆奇案》中你随口扯出来的那桩早点铺子谋杀案。死者是气管进了粥水被呛死,其实这和毒杀死状有些差别,仔细一看并不难分辨。

可是死者刚和铺子老板发生了口角,所以人们才会先入为主地觉得死者是被毒杀。

再加上死者生前出言不逊,铺子里其他食客都感到厌烦,是以就算有人察觉了他神态间有所不对,却无人上去过问。”

“这一桩桩一件件推演叠加,加上一点巧合,注定了这人的死亡,也注定了他死后铺子老板会被误解。

其实若是书中主角虞奇希不在此处,仵作一验尸,老板嫌疑自然会被排除。不过虞奇希却能一眼看穿这小小案件中人情的流动变化,所以才能一语道破真相。”

司空引亦有些触动。她没想到她随口扯的一个故事,驸马居然会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