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见其他院子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其实皇上已与我提前通过气,还调了一支五千人的精骑给我,如今已在路上。所以我是一刻也不能多留,要快马加鞭赶上与这支队伍汇合。”
云氏压在心头的多年离别苦再也憋不住了,她眼角含泪抽抽噎噎地骂道:“我说你这几日天天待在府里是作甚,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这主意,知道在京中时间不多!陈文宽啊陈文宽,这么大的事情你却瞒着我,你在心里到底是将我至于何地?!”
“夫人……沛玉……你听我解释……”陈国公面露苦笑,“这是皇上制定的战略,知情之人少之又少,我连放儿都没有告诉。瞒着你,真的是怕你为我神伤。”
“难道如今我就不用为你神伤?”云氏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陈文宽,你最好别死在外面,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等我老死在家里头,也不进你陈家的祖坟!”
陈国公知道这是云氏给他递了台阶,他连忙就坡下驴拍着胸脯保证:“这怎么可能!我这条命是夫人捡的,自然也是夫人说了算!”
陈剑琢听着父母在耳边就这样说起酸腐情话来,全然把他当个透明人,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想,也许父亲的今日就是他和盈盈的明日。他如今封了将军,又是陈国公府世子,日后早晚要接替他爹的位置戍边守城,常年不着家。可到了那时,盈盈会不会像母亲一样怨他呢?
他一想到会有那日心就钝痛起来。他是不愿盈盈为他神伤一分一毫的,更不想她困守在后宅的一方天地,被家长里短消磨了心性,身边还没有他。
其实他更不愿意承认的是……若说之前他对盈盈的感情是近乎于亲情的报恩之情,如今他……
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和盈盈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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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儿,陈放,陈剑琢?”陈国公同夫人说完了话,皱眉看着正一脸出神想事情的儿子。
“父亲。”陈剑琢回了回神。
“你去叫人请长公主来,我有话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