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琢讲话很少这样夹枪带棒,今日是他为数不多破例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能达成所愿,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律法司的这个小卒。
“陈小将军立个靶子自己打,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卫炎彬的态度毫不退让,“在我看来,这案子律法司已查得十分明了,大理寺再进来掺和一脚,岂不是要被人说是想进来分一分功劳?”
“十分明了,你确定?”
卫炎彬皱了皱眉:“陈小将军还有何见解?”
陈剑琢轻笑一声:“你说死者骆志文死于中毒,但李妙思说她接待的那位客人倒下时无声无息,忽然就昏死过去,你不觉得这和中毒的症状有些偏差吗?”
这话一出,连坐在堂中的老判官也觉得陈剑琢所说有些道理。
李妙思方才确实这样提了一嘴,他若不提,堂中众人都要忘了这茬。
见卫炎彬怔愣的功夫,他又以退为进道:“卫大人,并非大理寺要分你们的功劳,只是这案子疑点重重,恐怕李妙思也有许多事情被蒙在鼓里,不如将她放来大理寺,我们一同梳理一下案情,也好讨论出个结果。”
堂下的李妙思听了这话,挤出一把眼泪,可怜巴巴地看向堂内争吵的二人。
只不过无人理会她。
老判官听了这话脸上都有些松动,卫炎彬却依旧油盐不进。
“陈小将军,你此番推理是建立在死者骆志文身上那处真有颗痣的前提下,若是他身上没有,恐怕你和李妙思的那番话都做不得数,这里好歹是衙门,容不得你这样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