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盘算着,这一路上类似的情况还会遇上多少,他得提前准备着,总不能一直让盈盈这样委屈的。

不多时,司空引洗完出来了。

她总觉得这样和驸马同处一屋很不自在——离了陈府,他们之间仿佛离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远了许多,让她心里头很没有安全感。

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中衣。司空引看了又看,最终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她隔着屏风喊道:“驸马,你……你先把灯熄了,我再回床上。”

这是羞着呢。

陈剑琢坐起身,不紧不慢的提醒她:“你叫我什么?”

“阿放。”

他面上的神情终于是满意了,遂起了身,将屋里一排的油灯悉数吹灭了。

又回床上躺好。

他心里觉得好笑。

即便是油灯全熄了,但他夜能视物,她的一切,他自然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龙首山上,他是告诉过她这一点的。

看来盈盈是真的羞极了,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朦朦胧胧的月光洒进屋内,司空引借着着一星半点的微光,慢慢吞吞的往里屋的方向挪。

客栈大床的最外侧,平躺着一个人影。

她坐到床边,有些气恼的道:“你躺在这里,叫我怎么进去?”

陈剑琢不以为意:“盈盈上来跨过去不就行了?”

“不行,你睡里头去。”

司空引的脸红了红。若真从他身上跨过去,离得那样近,万一碰上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