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她这驸马装起世家纨绔来,竟细节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陈家那位二少爷,究竟是在外头长歪的,还是跟他这位大哥学的。
感受到似乎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司空引悄悄收敛了思绪,朝着目光的来处微微一笑。
这县令吴大人恪守本分不敢看她,他的夫人胆子倒是大。
见她这么一看,对方也就此收回目光。
很显然,吴夫人并不觉得这位缠着节度使远道而来一同办差的艳妻,能有什么大的本事。
司空引亦不张扬,静静扮演她的绣花枕头。
虽说是县令府邸,已经传了好几代坐在这位置上的地方官儿,但这院落修建的并不大,不过是个三进的古朴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这院里最大、最亮堂的地方,当属最外间那户四面开门的议事厅了。
此时正当夏季,又是梅雨时候,天阴沉沉的,气压低得不行。
他们一行人在这处议事正厅落了座,四边的门一开,有穿堂风过,倒觉得是正正合适的。
县令吴敦见这从京城来的节度使,一路上都没有让他夫人回避出去的意思,心里头也是急得不行——偏偏,他又没那个开口的权力。
直到众人落座,他不得已,也只能留了发妻在一旁陪着,女儿则被他打发了去给众人上茶。
厅内四人坐下来,县令府里头的下人早被他远远打发了出去,偏偏陈剑琢只让他们带进来的三人守在门口。
吴敦看了,心里更是把头摇个不停。
这四面穿风的屋子,哪有什么隔音可言?他们要谈的正事,这节度使大人却既不避讳女人,又不避讳下人,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