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吴敦满脸尴尬的开了口,“节度使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陈剑琢轻轻笑了一下:“诏书上不是写的清楚明白?姓陈名放。”

姓陈……

这实在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姓氏。

吴敦心里拿不定主意。他在京城认识的人脉本就不多,这陈姓一家,能不上不下——

刚刚好出节度使这样的官儿的,更是从无耳闻。如今听他这样一介绍,只以为是京城地界不大不小的一户人家,既不算顶顶显赫,也不是城中末流。

既然如此,他还是正常对待就是了。

吴敦拿了套注意,心里一定,一抬头,却见这位陈节度使与他夫人正打着眉眼官司。一个宠溺嗔怪,一个秋波暗送,咋看咋让人觉得不正经。

他一个老实人,在一旁看的心底直摇头。

清了清嗓子,待这二人回了神,他才道:“陈大人,我……咳咳,本官知道皇上钦点了三个南巡节度使下来,这前面两个,都是为了查许久之前那笔赈灾银子的事——想必你也一样了。”

陈剑琢捧着茶盏端详他一阵,并不着急回答。

那双年轻锐利的眸子一落到他身上,吴敦不知怎得,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不太好的预感。

却见这位巡南节度使放下来手札茶盏,淡淡开口道:“不急,先谈一谈此次水灾,岗白城的受灾情况吧。”

一听这话,吴敦忐忑的神情都写在了脸上。

他心中惶惑——这巡南节度使大人不是专查那笔银子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