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不曾想到,这位陈大人一直不说话,倒是他的那位艳丽的夫人先开话了。
“县令大人嘴里说的,你们岗白城的生意人,想必都是些有些家底的大户人家吧?”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吴敦,“那你们城里真正的穷苦百姓,近况如何呢?”
这问题实在是刁钻。吴敦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可是男人们议政,也能让自己老婆插嘴吗?
吴敦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闲适品着茶的巡南节度使大人。
陈剑琢自然察觉到那道视线,倒也硬生生拖着,就是不开口。
这模样,倒似是默认了。
见此情形,县令夫人裴之玉开口感叹了一句。
“节度使夫人说起朝政来还真是挺一针见血。”
这不阴不阳的语气,似乎将厅内不愉的气氛拉升到顶点。
裴之玉当然是恼的。恼火自家丈夫勤勤恳恳当了七年的地方官儿,却还要被京城里来的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纨绔子弟为难。这样的人,偏偏他们岗白城一下子就接待了三个。
赈灾银子的事情不了,也不知往后这样恼心的人儿,还要来多少个。
她这丈夫,果真是个呆的,别人问什么他就老实答什么,一丁点儿的主见都没有!
虽说他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耐不住这毒辣的日头三天两头往他们身上晒啊!
这节度使将自己大老婆带进议事厅也就罢了,竟还纵容着那女人议政。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