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令这头偃旗息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敦拱了拱手,擦擦冷汗道,“不敢相瞒节度使大人,小城周围实在是没有几亩可用的田地,早就留不住干体力活的青年人啦!
这几年来,岗白城的青年劳力流失得厉害,多半是去附近其他大的城镇打工,留在城里的,除了砖窑里用的那些个人,其他实在是不多……”
“这么说,留在城里的多是一些老人了?”陈剑琢随口问道。
“是,咱们岗白城虽说叫个城,其实这城里的人口还不如些富庶的乡镇,如今留在城里的,也多是些中老年和走瓷器生意的。”
“咱们城里,粮食主要靠贸易,因老天庇佑,这次只是在受灾边缘,与周边城镇的贸易并不怎么受影响——只是这江南一带,因天气原因粮食产量受了些影响,这粮价,多多少少也涨上去了一些。”
“自然,这点小小的涨幅,城里那些富裕的生意人是不受影响了,而对于一些穷苦的百姓,县府亦开了库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施粥接济,如今还……还对付得过去。”
这吴敦说到最后,是越说越磕巴,在自家夫人的怒视之下,就此休了口了。
这县令夫妇两个一唱一和,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他们县府里头,也撑不住多少时日。
陈剑琢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这二人是唱戏还是真。若是真,他自然有权力向朝廷再申一批银子下来,解决了这吴敦的燃眉之急。
可若是假……这吴敦想向朝廷卖惨,拿这批银子下去填补什么别的漏洞,那也是未可知的事。
他左思右想,觉得这情形,还得问问盈盈的意思。
于是扶着木椅扶手起身,拍板道:“吴县令,不如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我看内子脸色不大好,许是累了。”
司空引茫然的眨眨眼——怎么又把事情推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