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夫人这样略微一暗示,裴之玉自然明白这是试探他们家家底的意思。
于是她从容不迫的开口道:“节度使夫人此话差矣,我老爷身上的这毛病,实则是他们老吴家里通有的,再往上数几代男丁,里头有的还不少呢!”
司空引也略微放下了心——这倒是和她从小丫鬟嘴里打听出的情报别无二致。
况且这种事情,稍一调查就可得知,倒是确确实实做不了假的。
正因如此,她刻意绕开那小丫鬟,假装自己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消息的模样,道:“是吗?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事儿。那我先前说让我带来的那医官尽力而为,也算是我有深谋远虑了。”
听她这样一说,裴之玉的脸色黑了黑——她总有一种,自己在被眼前这女人戏耍的感觉。
这种心情,当真是说不上来,只觉得情绪忽高忽低,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自己没有一丁点儿选择的余地。
裴之玉在这小小的岗白城当了七年的县令夫人,还是头一次产生了这种感觉。
况且眼前这位节度使夫人,嘴巴虽是软的,手段却是蛮横,说一不二的性子。
这让她愈发觉得,这一队从京城来到他们这处小小地方的人马,实在是神秘莫测,水深得看也看不清。
她得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她家老爷,这样的人,应付过去之后就少沾惹为妙,最好是待他们离了岗白城之后,让吴家与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只是眼下这情,她是不得不承了。
想了想,裴之玉开口道:“节度使夫人,你若非要这样戏耍吴家,也得……你带来的那位医官是真有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