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司空钰枫和陈剑琢之所以想得这么认真,是因为要考虑这一群水匪主动提出招安,背后真正的动机。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徒混进朝廷内部,若是如此,他们这些当初负责审查引荐的人,一个个的都逃不开关系了。

陈剑琢还有些奇怪。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的盈盈见了这陈先,态度似乎比见前面两位县令时还要热切许多。

其实这也无怪司空引的态度有这样的反差。先前见那二位县令时,他们瞧见她,态度都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仿佛她以一个女子之身出现在这灾情险峻的南方地界,是一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情一样。

而后他们态度缓和了些,多半也是因为她做的事情于他们自身有利,承了她的好处而已。

而这陈先就不一样了。他见了她,半点不乱看,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得不妥之处。

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男子,能有这份胸襟,估计在家里也是对老婆又敬又怕的,这样的品质,自然值得司空引多高看他两眼了。

而她这样一打岔,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就活跃了些。

陈先明显没那么紧张了,他接着开口道:“不满节度使大人说,近些年来,自李彪提出招安这条路之后,在我们水匪内部,也渐渐有了些争议。”

“一部分自然是支持招安,他们也同我一样,觉得干这一行不是条长远的路。另一部分人则觉得,招安也是死路一条——

甚至于说,这是朝廷为了对付那些匪寇所放出的虚假消息,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