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雾,这样的水,在陈剑琢与林进眼里,船的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更别提什么辨别方向了。
小小的船只随着陈先的架势拐了十七八道弯儿之后,他们再记不清这来时路。
陈剑琢心中有些警惕,面上却不显。
这个陈先,看着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实则把他们骗到这江上之后,若要拿他们的性命做筹码,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好在他如今也算得上是熟悉水性,有林进配合,限制住陈先,他们二人再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来想去,他把在腰间佩刀上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林进大概同他起的是一样的心思,嘴里虽然在与陈先漫无目的的攀谈,其实一刻也不曾放松过警惕。
倒是那陈先,像是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一般,虽然嘴里回着话,眼睛却一刻不离眼前的水面——似乎船内剩下二人对他的态度,他毫不在意一般。
其实陈先是在意的,且他比谁都在意。
他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关乎着他带出去的那几十个兄弟这一声能不能摆脱污名。
那位节度使大人一看便知武艺高强,可以与镇南将军对招,而他自己,就绝不是镇南将军的对手了。
现在他们是两人,而他只有一人,若对方想让他陷入什么不测,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先深知这一点,所以行事愈发谨小慎微起来。他宁愿把自己的所有弱点暴露于这二人眼前,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会让他们产生警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