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却是听明白了。心中一软,眼底浮出些笑意,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没受伤,好好的呢,没事。”
然后看向云飞扬,回答他之前的问题:“顾家家大业大,往上数几代据说还是封建时期的皇亲国戚。家族渊源深了,有些老式的传统思想就一代代传承了下来,比如家族里非常重视嫡长子的名分。顾先生之所以受家族看中,被视为壮大势力、用来联姻的不二人选,就因为他是正统嫡系。顾夫人怀孕的时间比我妈妈迟两个月,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先于我出世,比我还大一个月。听说因为是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身子骨不大好,顾夫人估计是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吧。”
这番话简直就是槽多无口,让人想骂都不知道该从何骂起。云飞扬憋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恶狠狠吐出一句:“卧槽。”
半晌后长长吸了口气,抬起胳膊给了沈十安一个拥抱:“苦了你了兄弟。”
沈十安虽然说得简略,但沈女士红颜早逝,不可能跟顾夫人这一连串的骚操作没有关系。亲妈某种程度上被对方逼死了,自己还有性命之忧必须保镖二十小时贴身保护,这他么都什么操’蛋人生啊!
沈女士要是还活着,知道安安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还不知道要怎么难过呢。
顿了顿又道:“能跟顾先生联姻,那个顾夫人家里估计也是有权有势。我不逞能,也不说大话,我知道自己现在跟人家比起来就是个一碾就死的臭虫,但是风水轮流转,兄弟把话放在这,假如老天开眼,有那么一天顾夫人落在我手里,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报这个仇。”
沈十安默了默:“……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臭虫?苍蝇蚊子不行吗?臭虫太难闻了,余臭绕梁,粘上一点就能熏死人。”恶心心。
云飞扬:“……”这天没法儿聊了!
这天晚上照常给妈妈上过香,回到卧室就发现被子里鼓囊囊的,枕头边冒出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接连赖在主卧睡了几天后,沈寻现在无比自觉,刚洗完澡就往沈十安床上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轰都轰不走。此时见他走进来,甚至还掀开被子以主人公的姿态拍了拍:“…来…”
沈十安:“……”
走到另一侧上了床,刚在躺下盖好被子,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钻到了他怀里:“…安安…”
沈十安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叫爸爸。”
沈寻假装没听见,继续往他怀里拱:“…安安…”
沈十安拍巴掌关了吊灯,和每次狗子精跑进来睡时一样,留下床头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浅淡的光芒。“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