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低笑了声,竟是点头:“猜得不错。”

苏漾只好苦笑着道:“这么说来,魔君大人是恨透了我。”

裴凛道:“千年前在临界崖,我被你一剑穿心,方才在祭坛,又被你往心口扎了一刀,你觉得,我不该恨你么。”

听他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苏漾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抽疼。

他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半晌,只苍白无力地问出一句:“那你为何不动手杀了我。”

裴凛冷声道:“那太便宜你了。”

“我们之间的旧账算完之前,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越听他说,苏漾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在裴凛记忆中,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就是临界崖那一剑,和今日这一刀,可怎么听他的口气,像苏漾亏欠他许多似的。

而且在祭坛裴凛也轻易认出了他,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苏漾沉吟片刻,试探着出声问:“魔君大人,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在祭坛上,我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你认出来的?”

裴凛反问他:“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喜食甜糕。”

苏漾默了默:“就不能是我猜的?”

裴凛:“巧了,我也是猜的。”

苏漾:“……”

他套不出话来,又觉得裴凛这一系列举动实在可疑,于是在等其他神仙报平安的同时,认真思考起裴凛恢复记忆的可能。

叶寒曾说,照雪仙宗的断相思无药可解,服下它的人即使时隔千年万年也不会恢复记忆。

但那毕竟是他一面之词,这世上失传的禁术、古籍都不知凡几,断相思也未必真就没有解药,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

话说回来,裴凛曾是照雪仙宗的大弟子,他或许会知道一些。

思及此,苏漾望向裴凛,旁敲侧击地问:“我听闻,魔君大人早年师从过照雪仙宗,还曾是掌门亲传的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