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
秦婠垂眸看着自己的衣摆,淡淡道:“臣女不过一介女子,既无满身傲气,亦无铮铮铁骨,骨气这种东西,在臣女身上是不存在的。”
李澈已维持不了先前那和煦的模样,冷冷的看着道:“孤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臣女不敢。”
秦婠抬起头来,迎上李澈冷冽的目光,恳声道:“臣女玷污了殿下的玉体,自知罪无可恕,可殿下既然没有当场发作,便已是饶了臣女一命,臣女身无旁物,名声亦是不佳,就连这侯府嫡女的身份也是岌岌可危。”
“臣女思来想去,确实没有值得殿下费心之处,唯有衔草结环,来世再报殿下宽恕之恩。”
秦婠姿态放的极低,说完最后一句之后,深深朝李澈拜了下去。
李澈被她给气笑了,看着她伏地不起的模样,冷笑着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孤说没有需要你相助之处,你便言来世再报,你这是借着孤的话,来堵孤的嘴?”
秦婠静静的伏在地上:“臣女愚钝,还望殿下明示。”
李澈看着她的模样,猛然站起身,在凉亭中来回踱步,他每看脚下之人一眼,气恼便更甚一分。
平日里他维持着温和恭良的亲善模样,久而久之也鲜少有大动肝火之时。
可偏偏……
可偏偏眼前这个女子,连着两日让他大动肝火,却又发作不得,一口怒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说她愚钝,可她偏偏聪慧的很,他连一句话都没说,便知道他寻她来,定然是有事要吩咐。
但你若说她聪慧,她又蠢得像个榆木疙瘩,不管昨日之事是如何发生的,他与她已然是那般关系,她若像父皇宫中那些女子一般,温婉些示个好,他也可半哄半骗着让她把事情做了。
可她倒好,无视他饮下她茶盏的举动,一言一行透着疏离,好似有一身铮铮铁骨,可偏偏又怂到不行。
前一刻他已经恼到要放弃她这颗棋子,砍了她的手,圆了那血玉镯的说法,下一刻,她就干脆利落的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