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是个沉不住气的,当下便恼道:“你这个嬷嬷,藏的什么黑心肠的坏心思?幸好我家小姐聪慧,否则岂不是要被你耍的团团转?!”
“放肆!”
马嬷嬷朝红苕呵斥道:“我虽是一个嬷嬷,是个奴才,可那也是对主子而言,更何况,我是礼部派来教习县主的嬷嬷,轮得到你一个丫鬟在这对我大放厥词?!”
说完这话,她看向秦婠道:“长乐县主,人们常说,有什么样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您平日里便是这般纵容奴才的么?”
秦婠闻言冷笑一声:“本县主身边的丫鬟,本县主自会教导,倒是嬷嬷你,好大的威风,本县主质问你的话,你还没给个交代,倒先质问起本县主了?”
马嬷嬷听得秦婠的话,竟然一点都没有心虚或者退让的模样,反而道:“奴婢并没有拿县主的头发给她们练手的意思,若真是练手,就不是梳一遍这般简单了,宫里给主子们梳头的,那都是千百遍练出来的手艺。”
言下之意就是秦婠小题大做,故意刁难她了。
秦婠这回知道,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她虽不知道,别人的教习嬷嬷是个什么样,但绝对不是马嬷嬷这般,让她在这里饿着肚子,连口水都没有,让四个丫鬟轮着在她头上学习如何梳头的。
更何况梳完了头,还有挽髻,挽髻完了,还有妆容,等这一套折腾完,怕是都要到中午了!
这马嬷嬷哪里是来教习她礼仪的,完完全全就是来针对她的!
秦婠冷哼了一声:“嬷嬷说的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本县主记得,嬷嬷来到府中的职责是教习本县主的礼仪,而不是教本县主的丫鬟如何伺候主子!当然,如果马嬷嬷确实好为人师,可以待私下里教学,眼下本县主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等着四个丫鬟一个个练手!”
马嬷嬷闻言看了秦婠一眼,淡淡道:“奴婢也是为了县主考虑,既然县主不领情,那便作罢,奴婢现在开始教习挽髻。”
说完这话,马嬷嬷跟个没事人似的,吩咐绿鸢上前为秦婠梳髻。
如今谁还看不出来,这马嬷嬷分明是在刁难秦婠,四个丫鬟心里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