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进了内室,见秦婠坐在床边上,一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精致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薄怒,瞧见他进来,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李澈的脚步顿了顿,见她真的没有搭理他的打算,这才抬脚来到她面前,低声开口道:“婠儿这是怎么了?”
秦婠没有说话。
李澈便又问了一遍:“婠儿可是在生孤的气?”
听得这话,秦婠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婠儿不是在生殿下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李澈闻言讶异的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秦婠看着他道:“殿下乃一国储君,自是不可能诓骗于我,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心仪一人之时,不知矜持为何物,主动追寻示爱倒也罢了,成婚之后竟如此低贱到了尘埃里。”
说到此处,秦婠缓缓垂了眼眸:“不敢欺瞒殿下,我一直认为,敢爱敢恨当是女子本色,故而示爱殿下也好,追寻殿下也罢,若当真是情之所至倒也实属正常。”
“可即便是我先对殿下动了情,也会讲究个两情相悦,我与殿下两人即便身份悬殊,我多有退让,也不至于到了,成婚之后,还卑躬屈膝的日日伺候殿下用饭沐浴的地步。”
“若是一直这般卑微,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喜欢殿下,费尽心思也要与殿下成婚,夫妻之间,不该是有来有往,互相尊重扶持的么?若只是我一昧的在付出,我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听得她这番话,李澈终于知晓自己是有些过了。
他正欲开口解释,便见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般婚姻,于现在的我来说,有还不如没有。殿下若要温柔小意之人,还请另寻他人吧。”
说完,秦婠站起身来,开始翻箱倒柜。
李澈站在原地,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取出,冷声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秦婠没有看他,仍在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正如殿下所见,臣女打算回兴安侯府。”
听得这话,李澈周身气息陡然一冷,许久未曾在秦婠面前展露过的威压,也瞬间朝她席卷而来。
秦婠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还会再怕他,再者说来,她和他都不知道滚过几回床单了,以前那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如今她怕个喘喘!
故而即便知晓,这人听得这般婚姻有还不如没有之后,定然会气的半死,但她还是说了,不但说,她还要做!
她要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