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未嫁的原因,是因为他。
他十四那年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与沈洋、马伟明等人,号称是京城五公子,沈洋、马伟明等人有父亲管束,即便玩闹也有个度,而他虽有祖母看着,却皮的很,打马游街乃是常事。
直到有一次冲撞了王诗晴与她的丫鬟,这才知何为收敛。
他永远记得,那时王诗晴抬眸看着他的眼神,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那般,带着懵懂和清澈,让人一眼便酥软到了心坎里。
王诗晴偷摸着出的府,不愿让家人知晓,而他冲撞了人,也不敢让府中知晓,于是二人便偷摸着去了医馆,虽没伤着骨头,但小姑娘细皮嫩肉青了好大一块,就连面上都带了伤。
大夫啧啧了两声:“小姑娘这伤挺重啊,再过些可就要毁容了。”
丫鬟一听顿时就闹了起来,哭骂着他,而王诗晴虽然没说,却在默默垂泪,秦旸少年义气,当即便道:“别哭了,若真是毁了容,我娶你!”
秦旸自认是敢做敢当,绝不是因为秦家人都看脸的缘故。
一句话,定下了两人不解之缘,因着王诗晴脸上的伤,两人来往多次,秦旸渐渐情窦初开。
秦旸本准备年满十五,就让祖母上吏部尚书府上提亲,可在他十五那年,却不小心翻到了兴安侯书房内的那封血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时之间,秦旸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他向祖母求证,只得道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然而有时候,这种模棱两可,也是一种肯定,想起了久久不得回京的父亲,想起了祠堂内那一个个排位,秦旸整个人都消沉下来。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王诗晴不顾女子的矜持,劝导着安慰着他,也是那时候起,他定下了弃武从文的想法。
他不能连累了王诗晴,便准备待考取功名,向陛下证明秦家再无人有威胁之后,迎娶她过门。
可没想到,拖着拖着,他又发现,王诗晴与他之间的阻碍,根本就不是陛下猜忌秦家,而是两家的立场。
想起从前种种,秦旸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想起兴安侯临走时的话,他面上顿时一红,连忙端起面前茶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