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递,却出了大问题。
原本只是三三两两的难民过来,结果给了干粮和水之后,呼啦一下子,周遭的人都来了,口中说着:“贵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和水吧,贱民已经好多日没喝上一口水了。”
他们的样子着实凄惨,生长在红旗下的秦婠,何曾亲眼瞧见过这般景象。
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忍与不忍的问题,她们的水眼下都是紧吧着用,若是当真给了这些难民,怕是自己都不够了。
洪太医等人也是为难,医者父母心,他们虽然见惯生死,可却是见不得好端端的人受这些罪的。
当即这几个洪家人,便凑一凑,挤出了些干粮和水来。
他们也不敢如之前那样,一起给他们了,让难民们排好队,一人一小块干粮,一口水,喝完就走。
即便是这样,好些难民还是跪地朝他们磕头,唤他们活菩萨,看的秦婠一阵心酸眼热。
自始至终,李澈和韩先生都是静静的看着洪太医他们忙活,既没有说要分粮也没有说要给水,但也没有制止洪太医他们的行为,只默默停了行军,在一旁看着。
直到洪太医他们忙活完,韩先生才得了李澈的吩咐,叫了一个难民上前问话。
韩先生问道:“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那难民根本不敢去看韩先生和李澈的脸,只跪在地上低着头回话:“回贵人们的话,草民们都是秦地凤翔县的难民。”
韩先生又问:“我等一路而来,为何只瞧见了你们这些难民,按理来说,这秦地的旱灾已有二十多日,难民当很多才是。”
那难民闻言身子抖了抖,回话道:“原先秦地虽是大旱,却还没那般严重,草民们喝的水还是能勉强够的,可随着日头越发久,土地渐渐干涸,水源也枯竭了,草民们这才起了离乡背井逃难的心思。”
“可秦地马知府下了令,不允草民们离开秦地,说是太子殿下已经亲自前来赈灾,要草民们原地等着。草民们等了许久,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起了离开的心思。”
听得这话,韩先生点了点头,他对那难民道:“看见这些粮了没,你们等的人来了,若是还有力气,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