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同兴安侯问了问庆阳的事情,尤其仔细问了问,他染疫时的事情。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在得知兴安侯高烧不退,因着疫症人数过多,韩先生和众医者,只能轮流安排着照顾他的时候,秦婠忍不住红了眼眶。
兴安侯连忙安慰道:“都过去了,众医者为了照顾为父,连着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真正辛苦的是他们,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悉心照料,为父才仅仅是高烧,而没有任何其它症状。”
秦婠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众医者婠儿自当是要重谢的,只是父亲,你当真不考虑再寻个贴心人照顾你了么?”
和自己的女儿讨论这个,兴安侯委实老脸有些挂不住,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不必。”
“婠儿觉得倒是很有必要。”
秦婠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就拿此次染疫来说,若是父亲身边有个贴己的,定然会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再者说了,父亲年纪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西北去,仆从虽然忠心,可总不是贴己之人,父亲有什么贴己话,都无人能诉说。”
“娘去世已经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嫁人,您该有自己的小日子,若是娘在天有灵,定然不愿意看着您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
听得这话,兴安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为父心中只有你娘,寻了旁人也是耽误了别人,不必了。”
秦婠闻言垂了眼眸:“若有旁人不介意被你耽误呢?”
兴安侯没有回答,而是有些逃避的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掺和,行了,为父同太子说会儿话去。”
说完这话,兴安侯便匆匆走了,秦婠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芸娘走了过来,看了看兴安侯的背影,转眸对她道:“侯爷心中有你娘亲,想要他接受旁人并不容易,除非当真有一人,能够开打他的心门,让他放下过去。”
秦婠嘟了嘟嘴:“我没有要让他忘记我娘的意思,逝者已逝,心中记着便可,并不是续弦就是背叛。”
听得这话,芸娘有些诧异:“你倒是看的透彻,寻常人家巴不得没有后娘,你却还想着主动给自己找。”
秦婠闻言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待到父亲将来老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