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休息时间,夏禾已经躺床上了,孟武还在洗澡,不像夏禾身体弱要用热水洗澡,尽管在寒冷的冬季,孟武依然习惯用冷水洗澡。当孟武带着一身凉气钻进被窝时,被窝已经被夏禾捂得十分暖和了。孟武发出一声满意的慰叹,把夏禾一把捞到怀里,夏禾被孟武的体温刺激得一阵哆嗦,两人都没说话,等到两人体温一样暖和了孟武才低声问:“小禾,你说,我们的大喜日子定在那天最好?”夏禾一下子就惊醒了,他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话是真的,“什么?”孟武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得出夏禾瞪大眼睛的样子,一翻身把夏禾压在身下,撑起上身借着微薄的月光盯着夏禾的眼睛说:“我说,我们把婚礼补上,你喜欢那个日子,嗯~”
夏禾这时完全懵了,半响反应不过来,“孟大哥说要补办婚礼,孟大哥说要补办婚礼……”孟武好笑地等着自己的夫郎回神,过了好一会儿,夏禾猛地抬起双手勾住孟武的脖子往下拉,哽咽出声,孟武抱着身下的人,苦笑不得“嘿,力气还挺大”。怕压着夏禾,孟武抱着夏禾一翻身让夏禾俯趴在自己身上,把被子拉好,轻抚着正在呜呜哭着的自家夫郎说:“不愿和我举办婚礼吗?哭成这样。”夏禾听了一顿一顿地说:“怎么会――额――我就是太高兴了,谢――谢,谢谢。”孟武回到:“我们是夫夫,你是我夫郎,说什么谢,高兴就笑,不哭了。”
于是在两人商量下,婚礼就定在腊月十九那天,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是个好日子也不仓促,还和夏禾的八字不冲突。
古人结婚讲究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是非常慎重,庄严的仪式,孟武倒是不怕繁琐,唯一让他不高兴的是在筹备婚礼期间他都不能见到夏禾了,夏禾在之前拜了李老么当干啊么,他要从李老么家出门子,筹办婚礼期间他都得住在李老么家。李老么本就十分喜欢禾哥儿这个讨人心疼的哥儿,他见得多了,对长相不看重,倒是看中人心,夏禾这样又诚恳,又坚韧的人是他最喜欢的,禾哥儿出嫁他还给了一份可观的嫁妆,两家人逐渐血浓于水起来,就这一份嫁妆可把村里一些哥儿给眼红坏了。
忙上忙下一个多月,终于把婚礼筹办好了,夏禾甚至绣好了全套嫁衣,孟武怕他伤了眼睛,不让他绣他都不肯,夏禾一犟起来孟武也没法子,只能由他去,不过孟武还是抓了明目的药给夏禾熬着喝,还让李老么帮忙看着,不让他忙太晚。为了减低夏禾的工作量,孟武专门买其他绣工绣好的布,这样夏禾就只用缝制和绣盖头,鞋面,不会太累。夏禾也知道孟大哥关心自己,自然接受,只是遗憾不能亲手完成两人的礼服。
孟武夏禾两人准备举行婚礼的事可村里的人惊奇到了,毕竟大家都以为孟武不会满意这个硬塞给自己夫郎,不打不骂就不错了,怎么会专门为他补上个婚礼,不过看着架势可不是不满意的样子,分明是喜欢得不得了呀!那可是,孟武买的东西都是好的,还专门请了花轿,镇上最受欢迎礼乐班子,摆了八大碟,菜、肉的分量十分足,酒也是好酒,比起先前孟大栓敷衍寒碜的喜宴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十二章 婚礼进行时
腊月十九那天,孟武和夏禾都起了一个大早,孟武是汉子不需要多折腾,但夏禾可就被折腾惨了,从头到尾,又是化妆,又是繁琐至极的喜服,完完整整的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了一早上。
亲迎的吉时到了,孟武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连串抬轿子的、抬聘礼的、吹礼乐的汉子,还有一个让孟武不忍直视的喜么,化着喜庆的浓妆,甩着帕子,扭着粗壮的腰肢走在喜轿旁边。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往村头李老么家走去。
因为夏禾已经跟自己的亲爹么决裂了,所以就没有合适的背夏禾出门的兄弟,最后孟武和李老么商量后决定由副里正的儿子孟奎背夏禾出门。夏禾在村子里的人缘一直不怎么好,也就自然没几个闺中的手帕交,孟武接人的时候也就一个孟玉儿和几个村里和夏禾关系不咸不淡的哥儿拦门,所以意思意思就过去了,孟武很快就接到了人。孟奎才把夏禾背出门,孟武就迅速地把自家夫郎从他背上接下来,喜娘把夏禾扶进花轿,一声起轿,孟武翻身上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孟武家走去。礼乐又响起来,唢呐声响亮地在整个村子里回荡。
一群小孩在前面拦道,喜娘乐呵呵地往他们手里塞糖,有的皮猴儿甚至把手伸进喜娘挎着的装满糖的篮子里抓糖。抓到后就笑嘻嘻地跑走了,生怕喜娘找他麻烦。队伍一路往前走,夏禾坐在晃晃悠悠的花轿中,眉眼之间溢满喜乐,那在泥潭中挣扎的过去已恍若隔生。
孟武家的前堂,院子已经摆满了一桌一桌的喜宴,孟武请的十里八乡里着名的宴席掌勺师傅果然名不虚传,每一道菜都称得上色香味俱全,虽然在孟武看来不怎么样,但在古代的农家人看来可是不得了。
花轿停在院门口,孟武松开缰绳,侧身下马,大步走向那顶大红花轿。踢了轿门,孟武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夏禾伸出来的手。夏禾看不见,但被孟武牵着他就一点都不怕摔跤,孟武自能稳稳地牵住他。孟武牵着自己的夫郎,一步,一步,走上堂前,跨过堂屋前的火盆,这对新人夫夫终于步进行礼的堂屋。
此时高堂上坐着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老里长和李老么。因为不管是孟武和还是夏禾都可以算得上是已经没有长辈亲人了,所以由夏禾的干啊么和可以说是孟武的爷爷的里长充任高堂再合适不过。
待孟武牵着夏禾在堂上站定,司仪拉长嗓子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