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晖不屑地看看眼前和身后的潭州兵,嘴一嘬,连续发出几声尖利的啸声。
一直观察着桥面的两侧河道朗州士兵观察到这一点,立刻分出好几人跑向盾阵,一路狂喊着去通知何敬真。
一直分神凝听这边动静的何敬真听到隐约的啸声,又看到了向急跑狂叫的士兵,左手一指桥南,对着赵郁喊道:“赵郁,韩礼已经被我的人成功刺杀了!三声之内,你让开路,咱们还是兄弟,否则就只能怨战场无情!一——”
说话的同时,何敬真右手左右猛划两下,然后向前猛地一指,一直保持肃静的盾阵突然开了,一队队的士兵举刀狂呼,疾冲了上来,这些都是跟随何敬真多年的子弟兵。
赵郁长叹一声,身子向旁边一侧,转身对着营寨后面潭州军喊道:“兄弟们,我们投降!放下武器,让开道路!”
潭州军看着周边围上来的朗州士兵,纷纷扔下了武器,让开营门。
从营门口到北桥头,只不过五十步距离,几个呼吸之间,前排的朗州士兵已经冲到了桥头处。
何敬真老当益壮,右手提刀,快步冲在了最前头,口中反复狂喊道:“我是何敬真!韩礼已被刺杀,赵郁已经投降,放下武器,饶尔活命!”
处在桥面上的士兵看看眼前冲过来的潭州军狂潮,再看看两侧举箭欲射的潭州弓箭手,再回望一眼已经变得非常混乱、没有命令传来的桥南己方军队,知道自己上天入地都难逃了,立刻有聪明的士兵将武器扔在了地下,人开始向桥边贴去。
有人带头,自然有士兵跟随,守桥士兵很快腾出了一条桥面通道,何敬真带领着朗州军继续向前冲去。
这时,雷晖却遇到了麻烦!
挤在他身后的桥中央的谭州守桥士兵乱吵乱嚷着,不知办才好。喧闹声中,一支冷箭无声无息地射向了雷晖的后心。
雷晖看似满不在乎,其实早已经紧张得浑身冒汗,精神高度集中,耳边听到似乎有一些异样,立刻警觉地将身子一扭,那支冷箭错过了后心要害,狠狠地从他的肋骨之间扎了进去。
雷晖一声痛嘶,右手下意识用力,刀在韩礼脖子上一划,身子一斜,向河面上栽去。
已经冲到近前的何敬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痛极,回身高声喊道:“快去救雷晖!”
转过头来,何敬真一双血红的眼瞪着面前一个个畏惧的守桥士兵,狂吼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否则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