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蓁女士没来得及教会她的道理,她在惨痛经历中,亲身体会得出了经验。

十一岁的她能如何呢?

连外公外婆都被那对虚伪的夫妻蒙骗了过去,徒留她自我怀疑:是不是她真的误解了后妈?

再之后,长达两年的食不下咽、狂吐暴瘦摧残着她的身体和心灵。

她没有倒下,她的心坚韧不拔地直立起来。

城池壁垒固若金汤,慢慢把严明湛、梅菀宁跟严银柳视为陌生人。

令熹禾是这般成长来的。

难怪程嘉俞平常对她总有股子怜爱,不只是因为她在三人中年纪最小。

温景儒从小姑娘两个闺蜜的描述中回顾她的过去,回顾她相册里缺失的那三年,却无法拼凑出她经受的苦痛。

十四岁后的熹禾照片虽少,但至少零零散散有几张。

空白的十一岁到十四岁期间,她不愿看镜头,更不愿记录。

他肯定不能怪当时有人找他告白,就怪他冷漠,一句「对不起」足够,偏偏多说了两句。

吓跑了他本就胆怯彷徨的小小女孩。

所以温景儒说,我来迟了。

令熹禾回眸,定定地仰头看着男人低下来的俊脸。

恍然间,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知道当初很多细节,悄悄安排这样一幕,对她那时莫名的举动做出回应——

她猛地痛哭出声,“老公……”

“心肝儿。”温景儒搂紧她,亲着她,“乖乖,是老公来得太迟,老公给你把人欺负回去了,她再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了,嗯?乖太太,别哭,老公心要碎了。”

程嘉俞她们听到动静迅速冲过来,在门外听见温总一口一个「乖宝」、「心肝」。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决定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