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缓了片刻,抽出墙上插着的房卡抄进了衣服口袋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深夜。
走廊上没有人,只有几盏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照在墙壁的油画上显得格外柔和。
周沉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齐然的房门半敞着。
男人陡然一惊,紧接着便看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斐容站在门后,左手小臂里挽着件毛呢大衣,撞上周沉的目光不由愣了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青年穿着白天的衣服,眼神清醒,又有着没来得及掩饰的焦急。
周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齐然怎么了?”
“然哥发烧了,”斐容说了一句,没再看他,匆匆地转回身往床边走。
窗帘紧紧闭着,屋外的月色透不进来,只有床头开着的小灯洒下一片淡淡的柔光。
离得太远,周沉看不清齐然的脸,只能隐约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被子。
他跟着斐容大步走近,便看到青年动作轻柔地扶着人靠坐了起来。
灯光落在齐然的脸上,虽然柔和,却让他不适地皱紧了眉。
周沉的心微微一缩,下意识地摸到墙上的开关调暗了灯。
斐容没有关注他的动作,试图给齐然套上厚实的大衣,奈何男人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一点也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