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雾茫茫。
才出院门, 齐然便看见了谢凉。
他站在几步外,撑着紫骨伞,白色狐裘上绽着点点红梅, 同他身后枝头盛放的血色梅花交相辉映,如同一副水墨画卷。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却饱含忧思。
齐然看了他一眼。
那张脸被面具遮住大半, 看不出分毫和谢臣的相似,却还是让他再一次想到院子里的那个人。
他眉头微动, 神色里流露出一点不耐。
谢凉对他的情绪极为敏感, 见状便知要糟, 放缓了声音走上前来,“今日是天元宗开山门收徒的日子, 掌门说你应当会出关, 让我陪你一道去。”
虽说事实被他美化了几分, 实际上是他自告奋勇从天元宗掌门那里揽下了这事, 但他知道这时抬出掌门的名号, 齐然的情绪应当会高涨一点。
果然, 齐然在听到掌门师兄后, 冷淡的目光微微敛起, 有了些许温度。
他没管谢凉将伞倾斜至他的头顶,平淡地往外走:“那你便随我一起。”
谢凉得偿所愿, 应了一声,心里却又有点不得劲。
即便是想让齐然开心一些, 别为谢臣不高兴,也清楚地知道他与天元宗掌门同门情谊深厚, 但这样的差别对待, 还是让谢凉心里酸胀得难受。
他抿了抿唇, 跟上齐然的脚步。
齐然这次出关是收到了掌门师兄的传讯。
苏祗在他两次闭关间没什么动作, 与谢臣一战时仿佛受了伤,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种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没人能放下心来。
各宗门只能加强戒备,其它事项照旧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