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死寂。
谢凉沉默地坐在床边, 很久都没有说话。
深夜的风呜呜吹过,再一次卷起白纱,让它在空中来回飘荡旋转, 他看不清齐然的脸。
终于,谢凉笑了一声。
“是啊……”他脸色苍白, 喉咙里溢出一声古怪的嗤笑,“是我找来的功法, 是我送上门任人摆布,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咎由自取——”
他顿了一下,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像夜色般浓稠, 仿佛燃烧着暗色火焰, “这就是你的意思, 对吗?”
齐然看着他, 神色清冷, 高高在上, 却又不知为何似乎带了一丝怜悯。
他浅色的薄唇微微张开, “谢凉, 我修无情道。”
无情道。
谢凉张了张口,却陡然沉默下去。
满腔的怨愤似乎都因为这三个字散了个干净, 可是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知所措, 茫然地沉默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 却又想说点什么。
可齐然却并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抬步往外走, 一身白衣沾染了月色清霜, 几乎与银色光华融在一起,仿佛注定要一个人,孤独而漫长地走下去。
谢凉失神一瞬,心里泛起一种截然不同,却细细密密而无穷尽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眼前翩飞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