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似大梦初醒般,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齐然冷淡地望着他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真的确立过关系,分手这个词也着实用不上,你觉得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背,梁倦生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的神色竟然是对着他的。
有一天,他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对自己说出这样无情又伤人的话。
难道那些过往,在齐然眼里,竟然什么也不算吗?
梁倦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是他不该生气不该打贺远章吗,可是谁能够忍受自己的爱人被他人触碰占有,贺远章不问自取,他只是打了两下,已经是百般克制的结果了。
可是为什么,齐然却那样心疼那个人?心疼到不惜和他分开,甚至说出从未在一起过这样绝情的话?
梁倦生没法再想下去,也理不清头绪,他只能强压着自己几乎要失控的理智,艰涩地问一个理由:“为什么?”
齐然抬了下眉,似乎有些困惑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平淡地说:“梁律师,我以为你很明白的。”
成年人的游戏而已嘛,哪有这么多爱不爱的,性致来了说两句甜言蜜语,下了chuang,谁还会真的当真呢?
可是梁倦生当真了。
他以为自己和齐然是两情相悦,恋爱是水到渠成,他可以小心照顾着年下的恋人,chuang上也任他摆弄,让他舒心,即便隐约知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之前和谁有过纠缠,他都视而不见了。
所以当青年总是回避一些原则性问题,想着敷衍唬弄过去的时候,他也想着齐然年纪小,心性不定,便没有计较,尽数纵容了。
然后就纵出了这样的结果……
梁倦生浑身发冷,胸口仿佛破开一道裂隙,凛冽的寒风一个劲地往里灌,刺骨的冰冷让他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