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睡得太久,齐然的眼神还有些茫然,那双桃花眼半开半阖,纤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几下,水光潋滟,带着点懵懂不自知的勾人意味。
贺远章捻了捻指腹,随即别开目光没有再看,他打开床头柔和的壁灯,温声说:“你醒了。”
齐然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张藏在被子里的脸上晕着淡淡的绯红,直愣愣地看着贺远章。
贺远章被他看得满心柔软,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床头拿起玻璃杯喂到他唇边,“先喝点温水。”
齐然乖乖地垂着眼喝了。
微凉的触感划过喉间,渐渐唤醒了他的意识,齐然的眼睫垂了一下,抬起眼看他,“贺叔叔什么时候来的?”
贺远章见他眼里的茫然褪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有一会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吵你。”
他说着,伸手碰了碰齐然的额头,“没发烧,除了喉咙,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齐然摇了摇头。
贺远章还没见过他起床后这副乖巧的模样,给他整理了下翘起来的几根头发,又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脸,“饿了吗?我做了面,是给你端过来,还是下床吃?”
齐然在床上躺了一天,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也不想起来,“要端进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贺远章神色温柔地低下头,亲了亲他漂亮的眼睛,给他掖好被子,又垫了个靠枕让人坐得舒服些,才出去盛面。
他的厨艺不必多说,齐然吃惯了的,连清淡简单的面食都能做得格外美味。
但不是很舒服的齐骄骄就是要搞事。
他吃了七分饱后,就开始挑剔碗上雕刻的花纹不好看,汤匙太小,葱花切的太细,贺远章好脾气地一句句应了,又挑起面喂到他嘴边。
齐然吃了一口,忽然看到汤面里浮出一角的生姜片,就像抓到把柄一样理直气壮地闹了起来,“你竟然放生姜!我最讨厌生姜了你都不知道,你肯定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贺远章无奈地蹙了下眉,过了会把碗筷放下,问他,“吃饱了是不是?”